没看龙五,养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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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视觉残留

不行,果然还是要转

奉上膝盖眼泪

盛世长安也-高三神隐:

一个冬日融雪般乏味的脑洞


15年最后的一篇短篇


接下去就是发糖季了w


【愚蠢的作者惊恐地发现自己弄错了所有定时发布的时间…………居然统统订到了2017年12月!】




  视觉残留*


  


  芬格尔再次见到楚子航,是在毕业两年之后的学院聚会上。


  那时候他们都是执行部的人了。诺诺已经成了加图索家族的族长夫人,但开着自己那辆火红的卡宴来时长发飘飘的模样,依旧是那个在大雨夜里嚷着要去芝加哥的红发小巫女,恺撒是骑着自己的宝贝哈雷追在诺诺后边跟来的,身后还跟着几卡车早上刚刚从玫瑰园折下的新鲜带露的玫瑰。他们在诺顿馆里狂欢,每人都有一条澳洲大龙虾,曾经的白裙少女们穿上端庄又疯狂的小黑裙跳起康康舞悼念青春。乐队在后半场奏起华尔兹,迎接零的驾临,也依旧是冰雪女王的威仪。


  芬格尔还和她跳了支舞,尾声的时候旋转跳跃托举,一切都恰到好处。


  


  唯有楚子航,不论是出现的时间,还是穿着的服饰,都与这个全民狂欢的聚会格格不入。


  他着了一身黑得肃杀的风衣,背着那只网球包——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在少女们大跳康康舞提起长腿的时候,默默地在用餐区盛了两份酸菜猪肘子自顾自地坐在角落里吃。


  芬格尔远远的看不清他埋在黑发下的表情,但能看见那张玻璃矮几上没动过的猪肘子和边上摆放整齐还闪着银光的刀叉,甚至还有一杯香槟。这让他不由想起这几年关于执行部王牌专员奇怪行径的传闻,譬如吃饭的时候面前总是放着一份一模一样的饭菜,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来看向身边的空档,还有家门口总是放着两双拖鞋。


  刚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坐在那头的楚子航却像是听见了什么似的抬头朝对面看了一眼,再转过头,便看见朝这边探头探脑的芬格尔了,也只是很平淡地颔了颔首,算是招呼了,接着便继续低下头去吃饭。


  芬格尔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明明楚子航本来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可他却就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好这时候带了他快要十年的终于评上正教授的古德里安在后头叫他去干杯,就立刻应了等来不及地往回跑。


  


  他有些庆幸,也不知道是在庆幸什么,却没想到下一次见面来得如此之快,还是近距离的。


  


  来参加聚会的人不约而同都选择了在学院里多住几天,反正在放暑假,学弟学妹们都不在,空宿舍要多少有多少。芬格尔自然是住进了他上学时住了十年的那间,当发现住在对面的那人是楚子航时他还有点惊讶,不过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会回来聚会的人大多是为了追忆似水年华,住寝室简直就是天经地义,不回这张九十公分宽的床上睡简直对不起自己的学生生涯。


  但是,楚子航为什么要在半夜敲门进来往芬格尔的下铺上放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呢?还是一台十来年前老掉牙早该被淘汰的那种?


  芬格尔不明白,所以他盯着楚子航看,这个夜闯民宿的男人穿得整整齐齐,也不像是喝大了神志不清,只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那张空无一物,除了标配被褥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的下铺。


  “你……啧……堂堂前任狮心会会长半夜来闹鬼呢?你也不怕施耐德心血来潮跑来查寝?”,他这么问道,却发现楚子航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无力感刚刚冲上胸际,就听见有个声音响起在房间里:“去吃夜宵吗?”


  正是楚子航。


  


  抱着有人请客何乐不为的态度芬格尔乐颠颠狗腿子地跟着金主出门觅食了,也顾不得整整仪容照照镜子。


  “你以前就是这样去吃宵夜的么?”楚子航正领着他走在去食堂的小路上,路灯昏黄的光影里倒映着几只肥硕的蛾子,他们走得不快,慢悠悠的,这时楚子航突然停下来这样问道,头略微偏过一点,脸部线条在阴影里显得更加深邃,芬格尔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一点——当年那个少年,现在也快是一个男人了。


  “对啊对啊。”他心不在焉地和了一句.偏过头正好在路边小卖店的玻璃门上瞧见了自己邋遢的模样:睡衣内外前后全穿反了,紧巴巴地吊着。不过芬格尔也没打算回去换,心道咱现在也是来追忆当年在恺撒老大身后出生入死的光荣岁月,心酸地一低头就见到自己的两条大毛腿和踩反了的人字拖。


  楚子航没接话,芬格尔也没心思来挑个新话题继续自讨没趣,于是便继续一路无言,这么一来脚步虽然加快了,可到达食堂的时候食欲也被抹去了大半,但幸而他们现在也不想回去,便各自拣了位置坐下,芬格尔当然没有挑前任狮心会会长对面这种禁忌之地,手势自然地招来侍者点了一份烤松鸡和一品脱的啤酒,俄而又替楚子航要了一份燕麦粥配单煎蛋和鲜榨柳橙汁。


  侍者上来放餐具,两个人吃饭,自然是两份餐具。可楚子航皱了下眉,把自己的那份推到对面,又要了一份。


  吃饭的过程中芬格尔终于鼓足勇气屡次试图挑起话题,可是楚子航慢条斯理的动作和时不时投向对面空盘子的眼神让他却步,直到楚子航最后吃完了那份燕麦粥——连碗底都被刮得干干净净——再用手纸擦了擦嘴,一手托起装柳橙汁的水晶杯,一手把单煎蛋推到对面,他才开口道:“楚子航……你对面没人啊我已经吃撑了你给谁吃啊?鬼啊?”


  楚子航愣了一下,或者是那眼神停顿的时间比惯例的延长了些,眼珠才缓慢地轮向芬格尔,闷闷地飘出一个“哦”,起身走了。


  芬格尔理所当然不放心啊,便咬着根鸡骨头就追了上去,发现某个楚姓男子就这么直直地立在食堂门口,外头的暴雨簇拥着闪电滑落。


  这时候他才察觉出楚子航的不对劲来,他的手里像是虚虚地握着什么,腿部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雨里头去。


  随着惨白撕裂黑暗,芬格尔才借着光看清楚子航被雨水浇湿的脸,黄金瞳暗淡地盯着雨幕深处,翕开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似乎说了一个名字,可芬格尔并没有听清。


  他的耳边尽是大雨滂沱。


  


  最后是芬格尔领楚子航回的寝室,没打伞,两个都喝了不少的男人裹挟着沉重的水汽与酒气走到门前,一路上楚子航都没有再开过口,而他的身形也很稳,一步一个脚印踩出一条锋利的直线,绝不歪了斜了。芬格尔不知道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为了方便起见,他还是把这个男人带回了自己的寝室。


  “你先去洗个澡吧。”芬格尔如是说道,他瞅着楚子航低了个头没什么反应,而后慢慢踱进浴室,褪下沉甸甸吸饱了水的外套,往镜子里瞥了一眼又忽的朝身后伸出了一只手,动作流畅自然,却在胳膊打开到最大之前猛地一顿,又缓缓收回来,继而转身瞄向刚刚伸手的方向,深色困惑。


  芬格尔顺着他仿佛有形的视线看过去,那里是毛巾架边上的空地,并没有人。


  联想到刚刚餐厅门口的那一幕,他的背上泛起了一层寒气。


  


  不行……得去找个人……


  


  浴室里的水声淅沥了很久,芬格尔在门口像是侯老大爷一样候着里头的那位,见门开了的瞬间如释负重,闪身进了浴室做了个位置对调,又探出头来对楚子航说:“你睡我下铺吧?”


  楚子航穿着学校标配的浴袍,看着那铺上没动过的笔电,点了点头。


  


  芬格尔关上门插上插销,再反身打开花洒,水从喷头里成股地涌出来四下散开,撞击到瓷砖上发出的声响足以掩人视听。虽然他不认为楚子航已经非常人到了隔了一面墙或者一扇门,还有能力看或者听到他在用触摸屏的手机干什么,不过一切还是谨慎小心来的好。


  这也是毕业出任务之后养成的习惯。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苏:所以他在你寝室?


  芬:对啊对啊不然呢?你家会长自打我们就在发神经,活像他身边还有个人,吓死本宝宝咧


  苏:富山说他可能是几年前的任务里脑部受了伤,大脑做出了应激性反应吧。他总觉得有个人在和他吃饭聊天什么的


  芬:哟,那人男的女的叫甚名谁长得怎么样啊!


  苏:你换个名儿好吗!这看起来就像是我自己在和自己发神经!


  芬狗:∪・ω・∪这样怎么样


  苏:……


  苏:那人大概是男的吧,但会长曾经表现的像他们是一对恋人,他对富山说过:“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芬狗:我怎么不知道这么一人啊,妈哟那我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苏:你危险个啥,当初是谁说楚子航这种级别你一个打八个的?


  芬狗:……他这病能治好吧?不然执行部可得心疼死。


  苏:应该……能的吧。以前无时不刻在犯病,现在好多了。


  苏:我今天没空来,他今天怎么样?


  芬狗:一个人在晚会上盛了两盘自助,刚刚洗澡的时候以为有人给他递毛巾。


  苏:……还好……啊


  芬狗:哦之前还来我寝室给我的下铺送了台破烂笔电可把爷爷吓得半死,不过之后这小子大概算是赔罪请我吃了宵夜,再之后又想冲进暴雨里来场情深深雨蒙蒙。


  苏:……感觉今天格外严重。你好好盯着他别让他乱跑!


  芬狗:是!


  苏:那他现在在干嘛?


  芬狗:在我下铺睡觉……卧槽!


  芬格尔甩了手机手忙脚乱地下了插销跑出去,转角处深吸几口气再迈出下一步。综合之前种种,不难推测他下去就是楚子航億恋的小男友睡的地方。


  但揣测楚大少爷现在在他下铺干事的想法在一瞬间就落了个空。


  并没有什么染血的刀片或者奇怪的纸团落在地上,看起来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芬格尔吁了口气走近几步,发现楚子航是侧着身靠在床边睡的,本就不宽的一米床只睡了堪堪四十公分,靠墙的位置全空着,他的手虚虚地搭在盖在空铺那儿的一半棉被上。


  难道里面真的睡了只鬼?


  他轻手轻脚的贴近,伸出手探了探那半边儿,床还是热的,到是楚子航那小半边是冷的。


  难不成楚子航是只鬼?芬格尔看着楚子航即使在睡梦中也才减弱了隐约寒意的脸,暗自打消了这个念头。估计是给那个幻想中的小情儿暖了床吧,不过这个情景总觉得莫名的眼熟啊……


  


  刚刚转身想回卫生间拯救一下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手机,却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很低,很压抑的喃喃。


  “别走。”


  芬格尔僵硬地别过头来,发觉楚子航面上的表情扭曲,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肌肉在缓缓缩紧。


  “留下。”


  “路明非,别走。”


    他的眼睛闭得越来越紧,睫毛颤得厉害,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抓着被子的指节泛白,像是陷进了黑暗粘稠沼泽的孤独旅者,扒住岸边却挣扎却无法从最深邃的梦魇里醒来,只余手里四散的尘埃。


  芬格尔忽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种种串到一起连成了一条剔透的珠链,扼住他的呼吸。楚子航在叫他去吃夜宵的路上,停下脚步询问的人,不是他,而是这个路明非。甚至可能被叫去吃夜宵的人也不是芬格尔,而是路明非。


  和他对面对吃饭的是路明非,要冲进雨里大喊的名字也是路明非,现在想要唤回来的人,也还是路明非。


  芬格尔从未见过表情如此痛苦,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奇异的软弱的楚子航,虽然不知道这个路明非是谁,为什么要离开,或者是否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可光是听听楚子航的声音,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快要撑不下去了。


  这大概……曾发生过吧。芬格尔迟疑了,他觉得世上可能真的有路明非这么个人,可是他们都忘了。


  芬格尔忘了,苏茜忘了,富山雅史忘了,恺撒忘了,诺诺忘了。


  只有楚子航记得。


  


  第二天早晨芬格尔醒来的时候,楚子航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天还在落雨,所以他拿了把伞在手里。


  “昨晚麻烦你了。”楚子航说,很礼貌又疏离地点了一下头。


  芬格尔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于是他叫住了他:“你真的遇见过路明非吗?”


  楚子航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过路明非吗?”


  楚子航拎着那台破破烂烂的笔电回道:“我也不知道。”


  “那……”


  “但他一直在我的眼睛里。”


  


  芬格尔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白丝丝的痕迹一闪而过,没有在空中留下什么。


  他忽然想起一道科学题,问人为什么能看见雨。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楚子航眼里,有路明非吧。


  


  《《《《《《《《《《《《《《《《


  *视觉残留:因为人眼观察景物时,光信号传入大脑神经,需经过一段短暂的时间,而光作用结束后视觉形象不会立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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